站在淘宝坊的街道上,奥达特托发现这里基本都是以小院为主,而他在港口区看到的,基本都是几十平米甚至十几平米的拥挤屋子。<br>抬起脚,看看脚下的碎石道路,再抬起头,看看眼前的近两米高的院墙,奥达特托恍然大悟,这里不就是君士坦丁那边的中产社区吗?<br>虽然从外观上看不出赫莱里奥的院子有多大,大致估计一下,起码也有两三百平米的样子。<br>“愣着干什么?”赫莱里奥向奥达特托招手道,“快进来啊!”<br>院门大开,马夫将马车赶到院子中央,卸下马匹,驱赶到马厩中,奥达特托则四处张望着,跟着赫莱里奥向里走。<br>这间小院由五个部分组成,一个是赫莱里奥夫妇的主卧,一个会客厅,两间耳房,一间厨房以及中间的小院。<br>小院中种着一棵一人高的小树,还有十来盆各色颜色的花朵,见到奥达特托在观赏这些花,赫莱里奥不乏自豪地笑道:“我妻手植的,怎么样?”<br>“很漂亮,这里虽然不如君士坦丁堡热闹,但却比君士坦丁堡更加宽阔和安静,而且很有秩序,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大法庭一样肃穆。”奥达特托向老友竖起了大拇指。<br>赫莱里奥叹了一口气,有些惋惜地说道:“其实,汉堡也热闹过一阵,有段时间,两市还在一起的时候,那段时间是最热闹的。<br>但我们的公爵阁下是一个虔诚的信徒,心善,看不得技女和赌博,于是将西市整个迁徙到了港口区和河岸区,如果你想玩两把的话,我回头带你去。”<br>“不不不,天父在上,我很少去那种地方。”奥达特托红着脸摆手道,他前往君士坦丁堡留学,老师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,但凡发现学生有亵渎的行为,都会遭到他的质问和鞭打。<br>所以虽然君士坦丁堡有不少这样的地方,但他却一次都没有去过。<br>似乎是看出奥达特托的窘迫,赫莱里奥嘿嘿一笑:“不去便不去,今天下午我就带你去见见世面,这段时间,你就先住在我家吧。”<br>“谢谢你,赫莱里奥。”奥达特托真诚地握着赫莱里奥的手,他被迫离开君士坦丁堡后,背上了一个圣像破坏派的骂名,到哪儿都不受待见,唯有他的好友接受了他。<br>感慨地拍着好兄弟的肩膀,赫莱里奥笑道:“放心,汉堡是一个开放的地方,虽然这里也有贵族和欺压,但起码,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信仰而遭到实际意义上的排斥。<br>这样,你先把行李放下,中午我们一起吃一餐饭,你再睡个午觉,我下午带你去好好放松一下精神,如何?<br>那个谁,那个耶娃,你来,带我的好朋友去客房,帮他收拾好行李,并且在必要时为他提供服务,明白吗?”<br>“明白,老爷。”那个名字带耶娃的斯拉夫女奴轻巧地从奥达特托手中接过行李,“客人,您的房间在那里,我先帮您铺床,如果有事的话,请叫我的名字,叫我耶娃就好了。”<br>看着袅娜离开的斯拉夫少女,奥达特托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。<br>“我们的公爵大人不允许蓄养天父信徒或汉人奴隶,所以……”赫莱里奥耸了耸肩,“无论如何,好好享受,但是,最好不要下重手,他们是仆人,也不能乱来,因为公爵大……”<br>“别乱说了!”奥达特托赶忙阻止了好友的口不择言,“我可不是那样的人,我先去安置行李了。”<br>望着依旧挤眉弄眼的赫莱里奥,奥达特托红着脸连连摆手,但还是跟上了女奴的步伐,进入了客房。<br>安置好行李和床铺,奥达特托坐在这种少见的与地面相连的砖床(火炕)上,在女奴的服侍下,擦了一把脸,便走出了客房。<br>客房外,在小院的中央,露天摆了一张桌子和两个小马扎。<br>“坐吧。”赫莱里奥将一个装满啤酒的马克杯递给奥达特托。<br>奥达特托拿起马克杯的柄,有些新奇地打量观摩起来:“这一天我见到的新东西,比我过去一年都多,这种杯子又是什么?”<br>“这个,叫马克杯,汉人喝酒都用这个杯子喝,贼讲究。”<br>“哦——”奥达特托抿了一口这啤酒,一股清香的微苦的味道瞬间侵占了味蕾,这味道跟普通的格鲁特啤酒就是不一样啊。<br>“这个叫精酿啤酒,你在外面的小酒馆喝的都说淡啤酒,味道差远了。”赫莱里奥自豪地向他介绍道。<br>奥达特托点点头,但他的目光又瞄到了筷子上:“这个又是什么?”<br>“这个叫筷子,汉人都这么用,你看,不仅方便,而且还不容易把食物变脏,最重要的是,哪怕是非常热的食物,也能用筷子给夹起来。”赫莱里奥熟练夹起几片火腿片放到了面包中,又塞了一些蒜泥和奶酪,递给了奥达特托。<br>“谢谢。”奥达特托咬了一口,“赫莱里奥,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,照常理来说,你是一个威尼斯人,外地的商人不是常常遭到本地人的排挤吗?你是怎么成功把生意做起来的呢?”<br>“谁说我是威尼斯人?”赫莱里奥反问道,“奥达特托,我早就是汉堡人了,我都入了汉堡户籍了!”<br>“只要入了汉堡户籍就能不被歧视?没有这么简单吧。”<br>“你要知道,汉堡才兴起一年多,城中一半以上都不是出生在这里的人,真要说本地人,我才是第一代本地人,那个城墙,有一段就是我亲手修的。”赫莱里奥灌了一口啤酒,“威尼斯,那个抛弃我的城市,早就不是我的故乡了!”<br>奥达特托知道威尼斯市议会流放赫莱里奥让他对家乡十分不满,但却没想到会恨得这么深,于是便赶忙扯开了话题。<br>“其实我一直想问,汉人和汉堡(ham)人到底有什么区别?我听你的口音,应该就是一个意思啊?”<br>“不不不。”赫莱里奥向嘴中扔了一个果干,对奥达特托摇起来手指,“汉人是那些黑发黑眼的人,就像拉丁人一样。<br>至于汉人和汉堡人的区别,你可以把他当成罗马公民和‘罗马人’之间的区别。<br>像我这种汉堡人,地位属于自由民,不能当官,只能当吏,不准穿蓝黄紫色的衣服,衣服上不准有猛禽猛兽的花纹,我在普通平民眼里再厉害,也是假的。<br>在汉人眼里,我再有钱,也就那样。<br>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攀附一个汉人妻子,这样,我的孩子就是汉人,出生后去参军,服役两年后可以选择转府兵,当了府兵,立刻就是一百亩田地,那样才算是人上人,才算是有地位。”<br>“原来如此,就像君士坦丁的希腊贵族?”<br>“差不多吧。”赫莱里奥摇摇脑袋,“不说我了,你在君士坦丁堡学得如何?你还没仔细告诉我你为什么变成圣像破坏派了呢?”<br>苦笑着将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,奥达特托无奈道:“其实,很简单,我去东帝国留学的时候,跟了一个圣像破坏派的老师,当时他风头正盛,被伊琳娜女皇记住了。<br>等到伊琳娜女皇上台的时候,我的老师立刻被流放,哪怕我只是学习艺术、哲学和拉丁文的学生,和他关系不如我的几个学长,但还是被连累了。”<br>“哦。”赫莱里奥摸着下巴,“艺术、哲学和拉丁文……你会数学吗?”<br>奥达特托马上摆手道:“我看到数字就头疼。”<br>赫莱里奥一拍大腿说:“哎呀,这就麻烦了,幕府新设的审计司需要考验数学,我本来还想让你去试试……那你会建筑吗?”<br>奥达特托沉默了几秒:“会一点点,但我主要学的是雕塑和绘画,如果是从无到有地建起一座建筑的话,我可能不太行。”<br>赫莱里奥无奈地说:“好吧,那你这些天先跟着我去船坞那边,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帮手,来帮我看着那些船工。<br>然后幕府和教会有免费的汉话宣讲班,我媳妇给我上课的时候,你也听听,六个月内学会汉话,在汉堡,不会汉话寸步难行。<br>不要觉得难,如果只是听和说的话,汉话比拉丁话简单多了,一月就是第一月,二月就是第二月,才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语法和阴阳性,你能学好拉丁文,肯定能学好汉话的。”<br>两人一边闲聊,一边吃完了饭,和家仆说了一声后,赫莱里奥便拉着奥达特托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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