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活动室的门,好不热闹,五光十色,香气袭人。十几张桌子上各有一花篮,花篮里摆放着各色鲜花。一多半桌子已有人围坐,她选一张位置靠后的空桌坐下。
湛红色雏菊本是深夜里的尤物,灯光下亦别有韵味。深红色从中心蔓延,颜色由深次第变浅;外缘花瓣舒展盛放,中央花瓣曲卷着如波浪层层迭开,涌送着对生命的叹服。粉紫色、香槟色玫瑰玉立桌上,有的明艳开至六七分,有的羞涩含苞待放,如皇室佳人,优雅显贵。向日葵是冬日最显眼的角儿,激发着众人对春天的想像。非洲菊别具一格,集三色于一花分外好看,闪耀着异域风情。白色澳洲腊梅撒在嫩绿色枝条上,洋溢着勃勃生机,粉色澳洲腊梅在一旁暖意洋洋。粉紫色、暖黄色、浅桃红色洋桔梗拥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,活泼而明快的互诉心肠。白、紫两色满天星星罗点缀,斜倚着花篮,娉婷仙子般傍在各色美人边。
众花之侧,几支龟背竹、尤加利叶子清新翠丽。龟背竹撑着伞盖,孔隙中吹来遥远夏日的风;尤加利傲立花群,散发着醒神的气息,提点着皆醉的众人。
“你是第一次来参加活动吧?之前没见过你。”
“是的,第一次来,伤口还没好,可能坐一会儿就走。”
“奥,你家宝宝哪天的啊?”
“这个月1号。”
“奥,我们是三号,只差两天好巧。”这位妈妈体型偏胖,面色白里透红,脸上笼着一团和气。
“嗯嗯,是啊。”
“哎,你奶水咋样?”这位妈妈突然凑近了问。
“奶水挺多的,早上起来涨的难受。”
“啧,羡慕啊!你这么瘦奶水竟然那么多!我婆婆说我白吃的恁胖,奶水少的可怜。”问完又拉回到原来是距离。
“唉,我倒是真羡慕奶水少的。”她小声咕哝着。
“今天下午我们的活动是插花,每张桌子上都有十余种花材。一会儿花艺老师会来教我们如何插花,最后的成品大家可以带走......”
“在月子中心怎么样?”
“你管我怎样呢,你又不陪我。”
“那我这不是为了工作吗,又不是出来玩。”
“......下午插花了。”
“那你的插花作品肯定很漂亮吧。”
“凑合吧。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还得过几天吧。”
“就知道不会如期回来,每次回家都推迟。”
“嘿嘿,没几天就回去了。”
“就这吧,挂了。”
刚挂完电话,护士推着哭声震耳的婴儿前来喂奶。
“今天还是不喂夜奶吧。”
“现在才十点多,要不喂完这次吧,不然夜里容易会涨奶。”
“好。”
深夜温度已低至零度,房间里中央空调、地暖一齐开放。她像中了床的魔咒,总有出不完的汗,每睡俩仨小时,身下床单被禄便被汗水浸湿透,只得翻个身挪块地儿接着睡。整张床不断吸食她身体里的水分,她像瘾君子般形销骨立。
婆婆怕她夜里热醒,每次都会开窗留个小缝,今夜也不例外。一阵寒风袭来,缱绻窗侧的窗帘飞起,荡到床边。她只觉十指发麻,寒冷驱逐了温热和睡意化作尖针扎进她的手骨。她闭着眼双手来回摩挲试图消化针刺般的疼痛,并将棉被拽至头顶,盖严瑟瑟抖着缩成一团的身体。忽然整张床垫颤抖,摇晃,紧接着如波浪般翻涌起来。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,发现自己竟端坐在厕所马桶上。她扶着墙向卧室走去,墙面弯曲变形,脚底软飘飘像踩在棉花地里。她告诉自己:这一定是在做梦。
她合眼坐在床边排奶。从慢低档升至快高档,十分钟过去,只盛到奶瓶的四分之一。无奈之下,她便草草了事。不听人劝的后果就是自食其果,自食其果后仍不听人劝,便导致她常常陷入已经习以为常的痛苦的轮回里。她倒头蜷缩着睡去,焦虑难安潜藏在她不停翻覆却始终不沾床的背上。
“你好,我是护士领班王敏。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,前几天我请假了。以后宝宝每天吃奶次数和喂奶量都是由我负责传达的。”大脸盘,齐肩短发,小眼睛,四方大嘴,笑起来只怕牙齿露的不够多。
“嗯。”她眯着眼,嘴唇挂着干皮。
“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
“好像吧,昨天夜里直感觉冷,是不是降温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发烧了?不是积奶了吧?”护士长敏锐的询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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