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一点点清醒过来的欧若水,欣喜不已。
“若水,你怎么样了?好些了么?”
欧若水一听这声音,便将手收了回来,她大大的眼睛中一点光彩都没有,仿佛如一潭死水般,惊不起任何波澜。
“少卿,你怎么会在这里?霖呢?他在哪里?!”
秦少卿听到欧若水这样问,他的心里猛然有些难受,但却是愤怒多过于难受。
“他死了!”
“死了?!”
欧若水喃喃念道,而后,用力抓扯着秦少卿的衣服,大吼道:“你骗我,你骗我,霖怎么可能会死,他怎么可能会死?!”
“你把灯开开,我要去见他,我要见他!”
秦少卿看着激动的欧若水,他有些疑惑了,把灯开开?!现在不是将灯开得很亮么?
难道说,她的眼睛?!
秦少卿将手拿在欧若水的面前晃了晃,可是她的眼睛却连眨都不眨一下,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,眼眸中都没闪过一丝的光亮。
“若水,你的眼睛?!”
“不用管我的眼睛,就算了瞎了又怎么样,现在我只想见霖,我只想见她!”
刚刚听到秦少卿说顾烨霖死了的那瞬间,她的心脏在一下一下地抽动着,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,一下一下地揪着她的心,好痛。
她的手,刹那之间,一片冰凉。
现在的她,只想要见到顾烨霖,只想要见他!
“若水,你不要这样,顾烨霖他死了,他不在了,就算你再怎么,他都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了!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歇着把身体养好,其他的事,都不要想!”
“我不要,我要霖,我要他!”欧若水嘶吼着。
“欧若水,你不要再想了,他已经死了,顾烨霖已经死了!”
“我要见他,现在就要!”
欧若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的颜色,仿佛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被挖空一般,沙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晶莹剔透的眼泪从漆黑如夜般的眼眸中接连不断地滚落,白色的枕巾被那颗颗的泪珠浸湿——
她努力撑起身体,拨开秦少卿的手,不说一句话,执意要走下床去。
然而,就在欧若水拨开秦少卿的手的时候,她的身体突然支撑不住地朝一旁倾斜,全身酸痛,找不到一点的支撑点,整个人居然滚落下床——
她忘了自己还在输液,忘了尖锐的针头还扎在自己的手背上,针刺破她的肌肤,鲜红的血液马上沁出……
红色的血珠从欧若水的手背上滴落,落在木质地板上,如同一朵灿烂而残酷的花在无声地绽放……
“若水,不要这样,你先起来,我带你去见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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